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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禅诗

新禅诗是20世纪80年代末开始兴起的一个诗歌流派,它不仅在形式上采用现代白话诗的写作手法,而且在内容上融入了当代生活元素。

形式特点

新禅诗的形式特点是现代白话诗的写作,与古代的禅宗诗歌相比,新禅诗具有当代生活元素。

作品简介

雷默的作品《新禅诗:东壁打西壁》由长征出版社于2007年出版。该书的部分作品曾在《禅露》、《禅》、《佛教文化》等杂志发表。此外,《禅露》杂志和河北佛教协会的《禅》也都刊发了不少新禅诗作品。

作者简介

雷默是中国当代新禅诗的倡导者和实践者,以其自然朴素、简约含蓄的诗风,创作出了许多充满禅机妙趣的作品。他的诗文广泛发表于《佛教文化》《禅露》《禅》《星星》《作品》《扬子江》《非非评论》《南京评论》《新大陆》《一行》《双子星》等国内外杂志。美国权威英语诗刊《TALISMAN》fall 1994/winter 1995 number 13特别翻译介绍了雷默的新禅宗诗。他的代表作品包括《二毛和我的故事》(长篇系列诗)。2007年,雷默出版了诗集《新禅诗:东壁打西壁》(长征出版社),并居住在南京。

作品赏析

梅花

梅花从枯枝上吐出蕊,思想者的头颅在夜里开花。当光遇到更强的光,它们就合并了,淌过岩石。枯枝转青的时候,梅花已腐烂。道路,广场,晴朗的天空下,蜜蜂属低吟。2007.2.28

在雾中

2006年12月25日下午起,南京50年不遇的浓雾来了,报纸说,当日晚上8点,能见度0.0。好大的雾啊,比黑夜来得更快。楼宇沉没了,道路迷失,汽车,行人,美丽的城市,你们在哪里?扔下我,一个瞎子。好在我听见钟表的声音,以及身旁飘落的树叶的声音。06.12.28

回家过年

西去的列车把度新带离了南京,他要去合肥市过年,他的丈母娘在那儿。老婆和孩子早两天就去了。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,他不能拖到除夕。列车轰隆着,装满了去合肥方向的人。父母去世,哥哥还在的时候,他总是回徐州市过年。他说,我比哥小很多,几乎是哥把我养大的。可是,哥哥也去世了。徐州还有什么意义呢。徐州,古彭城,九省通衢,留给了嫂子,还有几个侄子。“不去合肥去哪里?当然我可以一个人留在南京,一个人到一个陌生地方。”我知道,他并不喜欢丈母娘和两个舅子。他们打麻将,我去了普照讲寺,逍遥津,三国中张辽衣冠冢。哈哈,回来还吃个现成的。他说着合肥市,就像从前说徐州。2007.2.25

车过儿童医院

公车又一次经过儿童医院,“请给抱小孩的让个座”喇叭里的女播音,似乎是同情,似乎是冷漠。因为六点,下班的人很多,总有抱小孩的人。在这个黄昏,失去平衡。每一次的到达,然后离开,一条名叫广州路的路上,梧桐树春天飞絮,秋天叶凋零。只是医院,永远矗立在马路旁,白昼或者黑夜,闪着光芒。“上不来的,请不要挤了”妈妈哄着怀里的孩子,乖,我们等下一辆。12月初栖霞山

三月未雨

空气干燥,泛白的树枝上,飞尘万点。石隙间,枯溪边,新落的红叶,游人未觅。一块巨石后面,轻风柔草,隐映几株翠竹,小红果饱满欲坠,好像去年所见。左拐一条草径,古木更幽深,思维如电,智语遗落林间,古寺又现,哐铛一声,那边有人把可口可乐罐子扔进了山崖。十棵松树

这是冬天

一个寂寞的早晨,树叶落光了,清洁工扫着灰尘,在惯性中前进。风景无动于衷,泛白的树枝上,一两个鸟巢。车过鼓楼,忽现几棵松树,默默绿着,一二三,一共十棵。2002.1.8

在夜行列车上

在夜行列车上,我看见那些光,像远古的尘埃,散佚的飞矢。它们在石头的脸上,墙壁粗糙的,梧桐树的背上,一条黑白相间的狗?或者像,流泻在山谷中,隧道里,记忆深处的萤火。黑夜的舌头,光的舌头,它们亲吻着。冬至

黄昏早早降临

光秃的枝条没入黑暗,等待着。枇杷仍在开花,小麦草尖尖,草履虫悬在风中,青蛙在土里,夜在闪光。枯瘦的江水,载着一叶扁舟,流向了大海。另一面,太阳漂流,向北。打水漂

这不是二十年前

我在立公河边打水漂,我扔出去的那些瓦片,早已睡在河底污泥中。也不是我们常说的,一个比喻,比喻做事不踏实,像瓦片在水上漂。这是在玄武湖边,一场大雨后,我教女儿打水漂,我像小时一样,女儿像我一样,猫着腰,我们同时将瓦片扔进湖中,着瓦片跳跃,沉入湖底。“瓦片快没了”女儿说,“天也黑了”我说。王怿

还记得王怿

河西9队的,他也在南京呢,是我记得王怿。还是王怿根本就没离开我。20多年前,我和他一起参加过高中数学竞赛,那个早晨,空气里有股麦香,我们是坐着手扶拖拉机去西场的。记得记得,一起去的还有周建春。2002

日晷

07年4月8日,江雪邀请胡弦、古筝、徐舒以及在下同游南京理工大学。校园深处,有一广场,名为"时间广场"。广场上有一日晷。时间一点一点聚拢,打开了更广阔的空间。车轴草属二月兰,高高的杉木下,几对情侣,蜜蜂属嗡嗡唱,陌生的熟悉的,缤纷的单调的,叶子说,每一块石头里都隐匿着别的生命。花朵说,每一棵树木都是日晷,各自丈量着春天的深度。十一月的光

有些年我知道

它们像尘埃,一粒一粒地,进入了那花那草,那光溜溜的石头。现在我回来了,在院子里,和你说着话,听它的声音。树秃秃的五步之外,一只白羽毛的鸟,飞动着,向左向右,落在更高的丘上,等待等待我们。十一月的雨

那山坡站在雨中

看上去有些发黑,树叶落下来,仍闪着些光。在紧贴地的一面,冒着热气。但黑瘦的枝条,越发黑瘦。朝南的伸得远的,怎奈已经枯去。我看着雨一条线,一条线地从它们身上流过,无穷无尽。落叶

我看着它们

在林间穿梭,柳叶斜斜地,疾驰,如箭。梧桐叶悠悠地,荡漾,如舟。夜垂下眼帘,挡住它的踪迹,又让风留下轻微叹息。大地的声音,时间的声音。只有那松针,飞矢无声。2003年

两棵树

银杏、栀子,两棵树紧挨着,在我的庭院。那是一个冬天的早晨,在我睁眼的瞬间,一棵在夏天开花,一棵从不开花。也许是不相干的,可是这个早晨,它们紧挨着。黄色的白果叶落在了栀子树上。06.12.15

作品评价

夏日午后读禅诗——雷默《新禅诗:东壁打西壁》简评文/王心丽雷默送我一册《新禅诗:东壁打西壁》。这诗本来六月出版的,却拖到了七月。读诗如同散步,读诗如同品茗,世间恐怕只有禅诗可以这么心静如水地读。或许因为禅诗就是这么写的。诗中没有功名欲求、没有装饰、掩饰、雕琢,有的仅是一种真如心境。之前,我有一本古代的禅门故事。那本小册子是2001年春天在长三角书摊上买的。那段时期经常在书中看到“禅”字,想自我提升,入个门。袖珍的小书中有短小的禅门故事,有随意的禅画,还有一些偈子。单单是“本来无一物”五个字,就悟了好几年,总是乎悟出点什么的时候,又被打发回原处。“新禅诗”在形式上不同于旧禅诗,旧禅诗悟理,新禅诗悟境。旧禅诗是农耕社会的禅诗,新禅诗是工业时代、数码时代的禅诗,新禅诗可以信手写在网络上,写禅诗的人并非都是僧侣。禅诗和诗同是诗,但不是一个门里的诗。无论新旧,禅诗里没有强烈的情绪;没有呼喊,没有嚎叫、没有呻吟、没有赞美。无所谓卑,亦无所谓亢。新禅诗“我心故我在”,不事张扬,形式质朴,如风、如水,如花,如叶,简约含蓄,“言近而旨远,象现而意深”。雷默的诗,一诗一境。悟“顺”中的“逆”,“得”中的“失”,“失”中的“得”,“静”中的“动”,“动”中的“静”。因而使得“境”变得悠远、空灵。旧禅诗是农耕时代的禅诗。当时的交通工具是牛和马、牛车、马车。方圆二百里就是一个很大的范围。那时的僧人修心养性“悟禅”,要比数码时代生活在五光十色的都市凡俗诗人“悟禅”要容易得多。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的生活是单纯的,那时没有当代工业的污染,没有高度发达的物欲生活引起的强烈焦虑,没有职业竞争。当代走四方的诗人,面对谋生、还贷、子女的教育费用、赡养父母的费用,连喝口水、到公共厕所方便一下都要花钱付费,面对扑面而来的焦虑,写“新禅诗”的诗人是没有家园的诗人,是在喧闹繁华的都市为谋生而辛劳工作的诗人。夜深人静的时候把诗贴在BBS上,与古人把诗题写在山崖石壁上,题写在故乡的田野上,没有可比,却只能这么相比。诗人无论走到那里,不等诗句写完,诗句中的画面便消失,甚至不复再来。一个随手丢弃的易拉罐,便轻而易举地砸碎了诗人眼前的禅境,悠然的心顿时落寞。那山那水如同浅梦中的山水,刚刚走进,便惊醒。眼前的夜色,远古的尘埃,实际上是十几年前支离破碎的印象。关于新禅诗,雷默说:较多地受中国古代诗人王维孟浩然的影响,受美国当代诗人加里·斯奈德的影响:现实即意义,摈弃象征。的确,王维诗中画的平实唯美境界,孟浩然田园山水诗闲静的清旷美,加里·斯奈德的那种对古老价值观,质朴自然生活的醉心,以及诗句的简略含蓄……这些在雷默的“新禅诗”中都能隐隐感觉到。但是,雷默的“新禅诗”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中国江南都市的一个叫“雷默”的人的诗。他的童年在苏中乡村度过,在那里度过童年时代、少年时代,后来考上大学,毕业后分配到南京,娶了一个南京姑娘为妻。上个世纪八十年代,读大学的时候开始写诗,后来分配到一家国营企业,九十年代后期企业裁员买断工龄,到了一家IT民营企业。生活随着生活的转型而改变,诗,还在写。《东壁打西壁》中有三个小辑“松树的秘密”、“二毛和我的故事”、“水塔山旧事”。在这三辑中,我认为“二毛和我的故事”这辑的诗最好。其次是“松树的秘密”中的大部分和“水塔山旧事”中的几首。禅诗不能带有“火”气,不能带“燥”气,也不能“冷”,不能“湿”。当代诗人写禅诗难在这个“新”字上。这个“新”就是社会环境变迁后诗人的生存状态,是现在进行时态。“旧”就是已经过去的。刚刚过去的昨天,刚刚过去的上午,日影偏斜的那一瞬。“戴发修炼”难在模棱两可。僧人剃度以示修炼的真心和决心,不剃度就难守戒。新禅诗写的是世俗之人的禅心。禅中的“空”、“无”与诗中的“真”与“实”是“新禅诗”最难把握的。这在雷默的短诗中几乎可以说是不事雕琢的天成。以小见空旷,朴拙中见智慧,文字的简约,画面的虚实,让读诗人看到、听到、感觉到藏在诗句后面的禅机和禅趣。“二毛和我的故事”在二毛和我,二毛和我和读者、童年的我和现在的我、读者和自己童年的二毛、自己的童年、在城市和乡村、乡村和城市之间架构了一个无形的却又是真实存在的空间美。二毛是一个存在,是一个超越眼前五光十色的拜金世界的存在。在二毛的世界里充满当代人丢失的纯朴童趣。诗人是一个存在,读者也是。但只有二毛是永恒的。诗人和读者或多或少丢失了二毛的快乐,在不经意和无奈之间与二毛擦肩而过。因为丢失得太快,因为根本无法抓住,无论走到哪里,总是回避不了深藏在“潜意识”中的寻找。在不相干的地方,不相干的时间,不相干的事件、不相干的人,不相干的原因中都能见到似曾相识的意境。美产生于强烈抑郁之后的淡然,产生于强烈燃烧之后的冷却,来自被残和自残。四月四月我看见树的生长在山坡上,每天不一样。初一新芽十五浓荫。四月我听见林的鸣唱在月光下,今天像鸟昨天似马。四月我的女儿她会走路了东倒西歪。选自《新禅诗:东壁打西壁》雷默的四月,多么平静而又充满生机啊。从树和林每时每刻的变化中,我们可以进一步感觉到阳光、露水、风以及万物的变化,感觉到世界的无常。最后一节,“我的女儿”的出现,非常自然。这是一个自然的孩子,她像树苗一样,在春风中成长。她那东倒西歪的样子,又是多么亲近,多么可爱啊。这首诗,几乎没有一点机锋,常说的禅趣和禅境也很隐蔽,自然天成,暗契禅之真义。我不禁想起日本女诗人千代的俳句《牵牛花》:“啊,牵牛花,把我的小桶缠住了。我要去打水。”禅境因各人的感悟而不同,新禅诗也一样,感悟的深浅完全在于读诗的人。王心丽简介:著名作家,著有小说、散文20余种,代表作《陌生世界》、《落红》三部曲。雷默简介:雷默,中国当代新禅诗的倡导者和实践者,在《佛教文化》、《禅》、《禅露》等刊物发表过作品,美国《Talisman》(护符,fall 1994/winter 1995 number 13)曾经译介过他的新禅诗。《新禅诗:东壁大西壁》,雷默著,长征出版社2007年4月第一版

参考资料

现代禅诗:心灵与艺术的交融——读《现代禅诗浅议》有感.搜狐网.2024-11-06

法哥看诗界(209).微信公众号.2024-11-06

秦淮河畔诗意的灯辉 ——南京六诗人论.中国诗歌网.2024-11-06